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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日签 | 甫跃辉:玉米-新闻中心-南海网 : comparemela.com
作家日签 | 甫跃辉:玉米-新闻中心-南海网
本期作家,甫跃辉
甫跃辉,1984年生,云南人,居上海;复旦大学首届文学写作专业研究生,江苏作家协会合同制作家;出版有长篇小说《刻舟记》,小说集《少年游》《动物园》《鱼王》《散佚的族谱》《每一间房舍都是一座烛台》《安娜的火车》《这大地熄灭了》等。
《玉米》摘录
文/甫跃辉
玉米是格外壮健的。看它的根,不说那扎进土里的地下节根,且说地上茎节处长出的气根,一根一根向下,暗红,饱满,如龙王弹性十足的胡须。它们渴极了,从地底咕嘟咕嘟吸上水来,再通过强壮的主干朝上输送。我有时候会对着一株玉米发呆,想,水是如何往上走的。午后的玉米地燠热,寂静,仿佛看得见绿色汁液在匆促地流动。阳光盛大,锤金碎银。浓绿的玉米叶硬挺修长,紫红的玉米须柔顺光亮,它们在阳光里弹奏着强劲的音乐。
玉米刚长成细竹笋那样,我们便常去玉米地。
自留地太远,我们一般只会到附近的玉米地里。夏天草木疯长,走到田埂上,青草擦身,草味苦涩。草遮住了水沟,和路没什么分别。所幸我们手里捏着手电筒。电筒射出昏昏的光,照到玉米叶上,一个一个肥胖的羊虫(金龟子)正吃玉米叶呢,摸上去,大的,小的,真不少。羊虫吱吱叫着,并不飞起,抓住了,塞进玻璃瓶里,盖上盖子,摇一摇。几十上百只羊虫碰撞,发出更响亮的吱吱声。第二天,把羊虫朝地上一撒,它们蠢蠢地爬动着,来不及展翅,已被急遽奔来的鸡群啄食干净了。
大人们说,多吃羊虫,鸡就会多下蛋。
鸡蛋不知道有没有多下,羊虫是减少了,玉米也渐渐熟了。
堂屋里,我爸在刻卡子(格子门上的雕件)。刻好一个,交给我妈用砂纸抛光。我和弟弟在一旁做暑假作业。说是做作业,实在是三心二意的。电视开着呢,播的是《新白娘子传奇》。许仙一唱起来,我就低头做作业;白娘子一展法术,我就抬起头来。那是云南台呢?还是施甸台?竟然一个白天连播六集甚至七集,播完了,太阳已然西斜。我爸放下手中的活,催我们出门。可白娘子走了,大力水手可是来了!我们还想赖着看大力水手吃菠菜,我爸已经把手推车弄到院子里了。
我们不情不愿地推着手推车出门了。
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映在小路上,影子很长,爬上夜来香拼成的篱笆,爬上粗糙的土墙。走过大水井,走过二泥浆龙,就到自留地边了。
暑热正盛,放眼所及,茫茫荡荡的,不是水稻,便是玉米。田埂上绿草茵茵,鬼针草、车前草、青葙、烟管头草、水蓼挤挤挨挨,从停放手推车的路边,走到自留地边,不知道得挡开多少杂草。玉米林密不透风。我爸拿一把镰刀,侧身进去,看看玉米包大小,撕开一点儿玉米皮再看看,确实饱满了,就连玉米秆一起砍下。不多时,我们已经拖出不少玉米秆,拖到车上堆好,捆扎好,我爸拉车,我们推车,浩浩荡荡回家了。
玉米一根一根掰下来,壳是淡绿的,须是紫红的,浅黄的玉米粒像一个个小水泡。吃玉米的方法很多,嫩的煮,老的烤,煮熟或烤熟的玉米一折两段,插在筷子两端,用手握住中间的筷子,如同抡一件武器。不老不嫩的可以蒸做玉米饼,玉米饼就用刚刚撕下的玉米壳包裹,玉米的清香一点儿不会丢失。
责任编辑:蔡千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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