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奔波于死生之间的摆渡人 : comparemela.com
奔波于死生之间的 摆渡人
奔波于死生之间的“摆渡人”
冲刺48小时
“下一步的关键是医生对病情的判断,还有家属是否接受。”吴秀芝说,此后主治医生的诊断介绍,也是家属能否认同器官捐献的重要原因。
抢救没能挽回生命,医生判断男孩已经进入脑死亡状态。悲痛的父母表达了捐献器官的意愿,他们希望能在他人的身上看到儿子的存在。
7月5日凌晨5时,长沙铁路医院的医生来电,另一位患者家属有意捐献器官。
新的捐赠者是一位来自四川的患者,乘坐火车经过长沙时突然脑出血。7月2日收到讯息后,吴秀芝来到医院与患者家属联系,对病况进行评估后,经过多次沟通,得到了家属的理解。
7月5日凌晨,这位患者病情恶化宣告不治。来不及吃早饭的吴秀芝驱车直奔医院,在市红十字会的指导下,协调各个医院部门,签证文件收集资料,联系本院医生来进行手术。
这次捐献的肝脏和眼角膜,可以让一名肝病患者有复生的希望,两人重见光明。
让吴秀芝欣慰的是,在送她上车时,器官捐赠者的家属含泪向她致谢,“快回去休息吧,你们是真的把这当成了事业的人!”
“人家刚奉献了大爱,却还在关心你,一下子存在感暴增。”吴秀芝说,她简单吃了个中饭就赶到另一家医院,对那个男孩的病况做跟踪、评估,并预先联系好前期的工作安排,直到深夜才回家。
第二天一觉醒来,吴秀芝又立即赶到这家医院,将上一个捐献者的“功课”几乎重复了一遍。直到7月7日凌晨3时,那个脑出血的男孩被送进手术室。男孩的肝脏捐给了两名患者,加上肾脏和眼角膜,6个人的生命由此焕发新生。
回到家中,拖着一身疲惫的吴秀芝在父母怜爱的目光中倒床就睡。
马望宗和同事驱车疾驰而去,在凌晨3时左右与家属见面。
“我当时一头雾水,但记得这个工人是独子,没有兄弟,心里便怀疑有诈。”身材壮实的马望宗一边将门打开一条缝,一边用脚死死顶住门沿,大声与对方沟通。
一番对话后,他才明白——来的是包工头一行人,他们担心伤者父母喊来律师要赔偿加价,于是带人过来闹事。得知真相后,这伙人才悻悻离去。
“以前人们的认识没有这么清楚,甚至还有误解。随着媒体报道的增多,民众知晓和理解的也越来越多。”7月8日,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OPO负责人郭勇介绍说,目前他们科室10人,8人分别跑各个片区。除他之外,一人为85后,其余都是90后。这些年来,在两代中青OPO工作者的努力下,完成了800多例器官捐献工作,挽救的病人约为2500人,占湖南省内总捐献数的三分之一。
郭勇回忆,当年他是跟随博士生导师、湘雅二医院器官移植中心主任彭龙开教授开始做器官捐献协调工作,由于民众不解,遇上吐口水、打人的情况并不罕见。
2012年左右,刚满30岁的他闻讯赶到一家医院与伤者妻子协商器官捐献之事。正在悲痛中的妻子闻知来意后,盯着他看了一会,称她去商量下就回,让郭勇就地等候。
结果几分钟后,迎来的却是七八个气势汹汹的壮汉,口中嚷嚷着要教训那个“搞器官的”。亏得他反应快,飞速跑开才得以幸免。
湘雅二医院器官移植中心主任、该院OPO开创者彭龙开说,2010年全国有10个省份开始器官捐献试点工作,之后名单里添加了湖南。2011年湖南做了第一例,2012年做了7例。当时,这在民众心里产生了震动和冲击。
“那是一个肝脏损伤的患者,他去世后捐献了一对肾脏。当时记得,捐献与需求几乎是1∶200。”他回想,当时有些患者经济条件不好的,或者轮候不到的,就直接放弃了生的希望。
捐献与需求的巨大落差引起了政府的重视和社会各界的关注。
2015年1月16日,知名歌手姚贝娜因病去世。她弥留之际提出,把遗体和眼角膜捐献出去。姚贝娜的大爱之举为4名患者带去光明,被媒体广为报道,这项“让生命接力前行”的事业,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。
2019年5月21日,湖南省长沙市浏阳市淳口镇高田村,88位村民做了一个刷新传统丧葬观念的决定——集体签署志愿书,在去世后捐献遗体器官。
“人死了什么都带不走,如果能救别人,何乐不为?”时年56岁的高田村村民朱际葵在《中国人体器官捐献志愿登记表》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后,妻子周世贵和儿子朱涛也在一旁填表,签下遗体器官自愿捐献协议。
2020年5月,本该参加当年高考的湖南女孩薇薇不幸查出伯基特淋巴瘤晚期,原本温馨的家庭瞬间冰冷。弥留之际,女孩却想着尽最后的力量回馈温暖过她的世界,让母亲在她去世后将其遗体捐献。薇薇去世的第二天凌晨,母亲同意了遗体捐献。她说,那一刻想起了女儿坚定的眼神,更想让女儿走得有价值。
据悉,截至2021年7月15日,全国已有3557022人登记捐献人体器官。截至今年6月30日,累计实现捐献35030例,捐献器官103293个。这些数字背后,是一个个关于生命与希望的温暖故事。
让人感动的除了生命重生还有人性光辉
他说,国家法律规定,当患者心、脑死亡时才能做器官捐献。而依照流程,患者的临床医生确定病人无法拯救后告知患者家属时,有些医生会在之后征求家属意见。
“这是最关键的一步,如果没有临床医生和主任、分管院领导的支持,从我们的数据来看,没有一例可以成功。”郭勇说,这是因为在接受治疗时,患者家属与医生会产生紧密联系和信任。没有医生的推荐,作为“外人”的协调员不会得到家属的理解,何况当时家属往往正处于最痛苦的时刻。
按照目前的法规,诊疗医生和医院几乎是无偿地支持这一事业,却会给他们带来不少的烦恼:原本可以离开医院的患者要继续留到重症监护室,一天几千上万元的费用,对患者家属也是负担。而管床的医生和护士要继续监护,新的病人进不来……
最让医生头痛的是,万一有其他因素家属闹事,麻烦更是一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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